玉树之行,是在2011年10月7日,也是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起因是缘于对中华环境保护基金会玉树灾区金太阳援助项目的验收活动。 玉树地震已经一年多了,恢复重建的步伐却异常沉重,与汶川地震恢复重建速度无法比拟。玉树是高原高寒地区,每年的工作时间仅有6个月。当我们10月15日离开玉树时,州政府已经要求所有援建工程于10月20日必须停建,来年5月份再行建设。
知道玉树要从"三江源"开始,因为部队转业后从事了环境保护工作,所以知道了三江源头就在玉树地区。然而真正把玉树印在心里却是2010年4月14日的那场地震灾难。但是,真正了解玉树、认识玉树、感受玉树,还是这次因公益捐赠项目验收而直接走进玉树对的经历。玉树是青藏南部高原的腹地,是青海地势最高的地方,平均海拔4500米,海拔超过5000米的山峰有2000多座,可谓"群山绵延、终年冠雪"。 所谓腹地就是从哪里走都不容易到达。"玉树"藏语的意思是"王朝遗址"或"部落遗风"。 与西藏昌都、四川甘孜、云南迪庆同属康巴藏地,青海藏传佛教寺院670座,玉树一个州就占了三分之一,当地人对宗教的信仰刻骨铭心。
孩子们的心里终于“亮堂”了
小才仁用"光亮"与哥哥相约
人常说:在高原手可以摸到云。当然这是一种夸张,但白云确实很低,因为海拔很高。人们又说上了高原千万别激动,说是容易缺氧,但上了高原真的不能不激动,因为景色太美!萦绕雪山的蓝天白云、蓝天白云下的草原溪流、草原溪流间的牛群羊群、牛群羊群旁的点点毡房。怎能让人不兴奋,就是缺氧也值得。
然而,白天的高原美景与夜间的黑暗形成对比,尽管那里的星星月亮离我们也很近,但牧民们却生活在"烛光"的里,夜间挤牛奶也只能在那摇曳的烛光中进行,孩子们更是在"烛光"里上晚自习。这里是海拔4700米的玉树县结古镇玛比多琼村,住着14户牧民,村旁山谷中汩汩冒出的山泉就是澜仓江源头的一点泉眼,它千折万转毅然汇入涛涛的澜仓江,带着对母亲的眷恋流向了湄公河成为了一渠国际友好的使者。
这里是我们"金太阳援助工程"光伏发电的一个援助点。牧民对太阳光转换成电,再由电变成光充满着好奇和敬畏。一个很近很近的故事就藏在14户牧民的心里,而在我的心里却怎么也藏不住,眼不流泪心也在流泪。
一个叫才仁的孩子,今年5岁。他4岁那年哥哥按照藏族的习俗出家了,临别前哥哥对小才仁说,想我的时候你就看看月亮,那里有光,有光了就能看到我了。哥哥走了,小才仁始终记得哥哥的话,每当想哥哥的时候就去看月亮,可是哥哥常想月亮却不常有,他就想如果能天天晚上有月亮该多好啊!
当我们安装太阳能的施工队到达这个村子后,小才仁问:"叔叔,你能把太阳变成月亮吗?""我们就是来安装月亮的!""以后是不是天天晚上都有月亮啦?""是的!""太好啦!"小才仁高兴的跳呀蹦呀,并开始围绕着施工人员,捡拾一些剪下来的线头。施工人员开始并没有在意,直到发现小才仁把捡拾来的线头接起来铺在自己家房屋里,才明白小才仁是希望自己家的灯快些亮起来,他说这样就可以早点看哥哥了!在场的人再也忍不去,有的掩面失声、有的急忙跑开。小才仁哪里知道,他的哥哥在2010年4月14日的地震中已经逝去了。人们把沉痛深深地埋在心里,克服高原缺氧和运输的困难,尽量快地满足小才仁的愿望,能让他早日看到思念已久的哥哥。
相信小才仁的哥哥也会在天上看着他,等待兄弟相逢的时刻,我们深深的祝福小才仁!
高原上,还有许多像小才仁这样的孩子在等待着夜晚的光明。玉树县下拉秀乡塔玛村小学、塔马村格吉卡点海拔4400米,有90户人家478人和149名师生;下拉秀镇钻多村玛祖拖点、高强掘涌点海拔4300米分别有11户63人、20户120人;玉树县下拉秀镇高强涌点、高强村小学海拔4100米,有20户人家130人和102名师生;等等等等,他们都在等待着马上到来的光明。
我想,太阳能不仅给高原牧民和学生带来了光明,改善了他们生活和学习的条件,使他们看上了电视、用上了冰箱,更重要的是点亮了他们的心里光明。
牧民家庭使用上了光伏发电设备
灯亮了,学生和老师想法不一样了!
10月9日早上8点30分,我们出发去高强村小学。这所学校距离玉树县下拉秀镇40多公里,要是在内地40公里可能30分钟就能到,可我们在这里开着越野车却走了2个多小时。这样的速度不仅仅是因为4100米的高海拔,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高原上的路。似平非平,似正非正,坎坷又颠簸。我们并没有感到路的坎坷、车速的缓慢,也没有感到时间的流失、工作的急迫,有时甚至想让司机师傅慢些再慢些。蓝天白云下的雪山、高原草地上的牛群,雪山蜿蜒泛光的小溪、藏族五颜六色的经幢。这样的美景内地难以想见。此时我们已经完全陶醉在高原的风景中,已经转移了对时间的关注。
快11点时,我们还是赶到了这所学校。当时学生们正在上最后一节课。这所学校有学生94人,教师8人。校长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兴奋地带着我们对教室和办公室进行参观、检查,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而此刻,我们刚才行走高原美景的心情却急转直下,墙徒四壁的教室、参差不齐的桌椅,帐蓬中油渍的被褥、孩子们午餐的方便食品,等等等等。让我们看得异常辛酸,心里默念着:我们应该做的更多,我们也应该多做。下课了,孩子们像放了鹰似的冲出教室,又戛然而止地停在我们面前,用怀疑好奇的眼睛审视着我们,你推我搡地挤成一团,没有一个敢打头冒出来。我们热情和孩子们打招呼,他们似乎听不大懂汉语,始终和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有当给他们拍摄照片后从相机背后播放时才一下围上来,一双双“小黑手”伸向相机扒向有利于自己的角度,看到相机里的自己后便笑着离开,别的孩子追逐着他似乎是羡慕又似乎是讥笑。看到孩子们的天真无忧,我们也受到了感染,情绪也从刚才的辛酸中缓和了过来。
下课已经很长时间了,但那名刚才上课的藏族女老师始终站在教室门口倚靠在门框上,望着撒着欢跑来跑去的孩子们在我们身边绕来绕去,她的眼睛在阳光下眯成一线,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也许她现在心里有一种自豪感、也许是成就感、也许是一种幸福感,当然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只有她自己体会并享受那样感觉。当她看到我们走向她时立即收起了笑容,并立起了身体,只是头微微地低了下去,表现出了一种腼腆和羞涩。也许同是女人的缘故,中国环境报记者张秋蕾和她聊的很是投缘。她告诉我们她叫美梅,是玉树州上人,去年毕业于青海民族学院,今年通过招聘到这里任教。我们问她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教书是否情愿,她一秒都没有停顿,抬起头给了我们一个坚定的点头,没有任何语言却让我们眼窝狠狠地发了一下热,这次是我们低下了头!
这时孩子们一下围了过来,我们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很“俗”的问题:有了电你们最想干什么?令我意想不到的竟然是异口同声“看电视!”美梅老师苦笑着摇摇头:“这个问题他们和我争论多次了,我是希望有电了让他们脱离开“烛光自习”,可他们坚持说看电视能学更多的知识。也许他们是对的,因为我也愿意看电视。”我们的眼窝再一次快速地发热,不问了!不问了!这么纯真的情感不能再用世俗的观点去衡量。
中国环境报记者张秋蕾与美梅老师交流
40多岁的拉扎有9个孩子,有自豪也有无奈!
当我们走进高强村二社社长拉扎的家查看太阳能线路时,我们感受到了藏族人民的热情,他的妻子端出香喷喷的酥油茶,他的儿子正在给我们磨制酸奶。屋子里散发着奶香气,但散发着牛粪燃烧后青草味,这种混合的气味并不难闻,相反给人一种自然生态的感觉。我想这也许就是牧民特有的空气质量。巡视屋内摆设,现代化的电器设备一样不少,电视机、电冰箱、音响设备样样齐全,只是档次上低了些。让我们欣慰的是这些电器设备已经都能物尽其用了。一幅照片上拉扎和妻子笑容可掬地延揽着一群孩子,还没有等我们说什么,拉扎就自豪地给我们介绍说:“这都是我的孩子,一共9个!”我们惊呀而又怀疑地望向拉扎的妻子,此时拉扎的妻子早已低下头去有意无意地照顾她3岁的小女儿了。我们的疑惑得到了玉树县下拉秀镇武装部长旦周才仁的解答,他证实了拉扎的说法。拉扎的妻子只是高原女人中的一个,她面对这一切自然而又坦荡,按照藏族牧民的礼节为我们敬献上酥油茶。她3女儿还是在不停地看着电视。我们都称拉扎的妻子是英雄的母亲,拉扎也是一脸的无奈,看着正在看电视的女儿说:“如果早有电视看,我们也不会生这么多孩子呀!”简单的一句话,道出了一个哲理性的问题。我们相嘘停顿了一下,然后是哄堂大笑,这笑声传出了房间、扑向了高原草地,划破了蓝天白云飞向了金色的太阳!
拉扎的妻子和他最小的女儿
布毛吉老师的心愿
10月10日,我们经过精心的心里和体力准备,调配了两辆越野轿车,开始从下拉秀镇出发,奔向海拔4400米的塔玛村和塔玛村小学太阳能光伏发电站点。虽然听当地人说此路难走,但到了路上才知道比当地人说的更难走。其实这并不难理解,当地牧民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没有路的路,或者说这条路就是他们走出来的路。而我们的思想中还是平原上的那种路概念。我们的车跳跃着前行,车里播放着高原奔放的歌曲,我们坐在车子里一会儿悠向这边一会儿晃向那边,如同跳起藏族的舞蹈。司机师傅告诉我们,这种感觉是高原特有的。既然是特有的我们也只好入乡随俗,尽情享受了。哪里知道,这次的行程造成了我的高原反应,头疼脸肿、眼睛红,多亏下拉秀卫生所的两个美女医生及时的给我输氧,才得以恢复。但是那一天我拍摄了若干美丽的高原风景,当地人说那个景色与我有缘,让我有幸看到并拍摄下来。
车子虽然颠簸但还是前行的,我们到了塔玛村小学时,已经是中午吃饭时间。一群刚下课的孩子们一顺地坐在屋檐下,提着烧得发黑的水壶,给自己的方便面冲水。他们的方便面其实就在原来的袋子里,只是取出了调料,把水直接注入方便面袋子中。没有筷子直接用手抓着吃。我强忍着自己的感情,拍摄了他们午餐的照片,每当翻阅这些照片时我都不敢看她们的眼睛。
布毛吉老师和他的学生
我们把随车带来的蛋糕、香肠依次分发给他们,他们非常的有秩序,也有礼貌,这让我们感到有些意外。答案很快就出现了,就在我们拍摄和发食物的同时,一个美丽的藏族姑娘就笑盈盈地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待我们的一切项目结束时,她迎了上来。她叫布毛吉,在藏语里就是一个女孩的意思,她也是青海民族学院毕业,比高强小学的美梅老师早几年,今年24岁,还没有男朋友。说话间经常望着我们手里的手机。她说她也有,只不过用不了。我们问其原因,她说是这个地方没有信号。她告诉我们说:当初安装太阳能设备时,施工单位是用牧民的牦牛把太阳能板、蓄电池驮上来的,一直从早走到天黑。有的工人高原缺氧就背着氧气包,一步一步跟在牛群的后面,牛到了人还没有到,施工的艰辛我们看在眼里,祝你们扎西德勒!
当我们看到黑板上写着“汉族和藏族是同一个妈妈的女儿”时,我们无以言语,既然是同一个妈妈的女儿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临别时,布毛吉向我们提出了一个希望,说自己和当地的村民特别希望能够打电话,能与外界沟通交流,最好是中国电信的发射塔,3G能上网最好。说话间一个上了年纪的牧民也过来帮助布毛吉说话。他说村民都很喜欢布毛吉,24岁了还没有谈朋友,主要是和外界沟通不畅,家在玉树州上住,两个月才能回去一趟,没有时间谈朋友。
我们带着布毛吉的心愿下山后,与下拉秀镇政府进行了沟通,乡政府有关人员说此事村民早有反映,也进行过沟通,只是电信要考虑用户数量问题,一时还难以实现。塔马村格吉卡点,位于玉树县下拉秀镇海拔4400米处的高原深处,有90户人家,共478人。有一所学校教师3人,学生146名。
布毛吉的心愿,始终压在我们心头。无线的电波离我们这位美丽的藏族女老师还有多远!
正在吃午餐的藏族小学生
高原的女人是男人们的骄傲和依赖
我在玉树的8天里,听的最多的歌曲是《高原女人》。其中的歌词句句难以割舍,在这里原文托出:在高原女人不哭,因为这里的每一座大山都是她们的脊梁,在高原女人善良,因为这里的每一片草原都在她们的心上,草原的女人就像高原上的鲜花,无需要呵护却常年灿烂,美丽她们的歌喉里容纳了百川的清澈,她们的眼睛中包藏了日月的精髓。她们是男人们的骄傲和依赖,她们是高原的灵魂。
写这篇文字,其实也是无意间,记录的人物多是高原的女人,从拉扎的妻子,到美梅再到布毛吉,她们是高原女人的代表,也是高原女人的缩影。在玉树县下拉秀镇钻多村玛祖拖点,有11户人家共63人,位于海拔4300米处。这个地方的固定房舍已经建设完毕,太阳能供电也已经进入房间,但牧民们并没有搬进去住。在这里我们和以往一样蹲在太阳能板前,吃着桶装的方便面当做午餐。给我们倒水的依然是高原的女人,她们用口罩遮去大半个脸,提着用牛粪烧开的水(大约80℃),帮助我们冲方便面,高原上的紫外线特别的强,我们没有防护,但吃得格外的香。
说话间,一个70多岁的藏族老阿妈走了过来,我们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但知道她表达的意思。同行的藏族同胞翻译说,谢谢我们送来了光明,为孩子们点亮了心灯。我想她就是那种高原女人,想得都是孩子们,修的是来生!我们起身向老人家致敬,向高原女人致敬!
“高原女人”成为了我们严肃的话题。一次,我们在从小苏莽乡江西村赶往下拉秀镇的路上,已经是深夜11点多,在茫茫的高原雪山深处,一闪一闪的亮光都会引起我们的惊喜。
当我们问这是什么亮光时,小苏莽乡副乡长吉朋措告诉我们,这是牧民半夜起来挤牛奶。这种活儿都是由女人来干。我们好奇地问男人呢,吉朋措说在睡觉!车上的女同事像炸了锅似的鸣不平,然而吉乡长平和地说,高原女人就是这样,她们认为就该自己干,没有怨言。
10月11日,我们的车依然行驶在蓝天白云下的高原上,远远的望去,略显泛黄的山坡上,点缀着许多黑黑的点,走近才知道那是牦牛群,一个高原女人后背上背着一个孩子,手里拿着一个条彩色的带子挥舞着赶着牛群,在不远处一个老阿妈捡拾着牛粪,房屋的旁边已经垒起了高高围墙,藏族的司机师傅告诉我们,这些牛粪是用来冬季做饭取暖的。映入眼帘的又是高原的女人,那男人去哪里了?司机师傅玩笑着说:“男人们在晒太阳!”
也许我们看到的有些偏颇,但我们对高原女人肃然起敬!不由的我们共同唱起了《高原女人》:在高原女人不哭,因为这里的每一座大山都是她们的脊梁,在高原女人善良,因为这里的每一片草原都在她们的心上,草原的女人就像高原上的鲜花,无需要呵护却常年灿烂,美丽她们的歌喉里容纳了百川的清澈,她们的眼睛中包藏了日月的精髓。她们是男人们的骄傲和依赖,她们是高原的灵魂。
藏族老阿妈与她孩子的孩子们
玛尼石的传说
玉树的结古镇拥有一项“吉尼斯世界纪录”,那就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座玛尼石刻城。据说是由第一世嘉那活佛创建的。相传嘉那活佛自小出家,先后到五台山等内地修行20多年,对汉文化非常熟悉。一次在观想中观音菩萨显身并对他说:“你的弘法事业在金水河畔的一个埋有玛尼石的地方。”嘉那活佛于是结束内地云游回到藏地,来到玉树正值夏日,通天河水汹涌澎湃,在阳光下金光闪闪,便认为这里就是金水河。一日他在新寨村看到前面山坡上出现一道彩虹,便逐上山坡,看到现在玛尼城的地方显现出一座观音菩萨的云城,并有一个牧童向他献奶,感到是一个吉兆,遂认为这就是金水河畔。于是建密室潜心修行25年,练成无上密法,用瑜伽功从山上飞至显现观音菩萨的云城地方,指导村民从地下挖出了菩萨预言的一块刻着六字真言的自显玛尼石。“六字真言”音译“嗡、嘛、呢、叭、咪、吽”,为观音菩萨的根本咒。简称“玛尼”。
玉树地域是长江、黄河、澜仓江的发源地,被称为“三江源”,被誉为“中华水塔”,对中国内地及更广泛地区的气候、生态、环境起着重要的作用。玉树地区矿藏也非常丰厚,有钾、镁、锂、硼、铅、碘等矿藏。丰富的矿藏、水资源、野生动物和对内地生态环境的影响,造就了她特殊的人文历史。在大西北开发过程中,保护性开发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重大战略课题。
我的一个同事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前不久,北京的一个朋友来玉树,对玛尼石产生了喜好,于是就悄悄地捡了一块带回了北京。没想到回去后他大病一场,半边身体疼痛。他想起了那块玛尼石刻,于是让朋友虔诚地又送回了玉树。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但不一定有必然的联系,它警示我们,“三江源”地区的一草一石都不能随意的破坏和开采,不然就会遭到自然的惩罚。但非常遗憾的是,我们听说有一个铅矿正在开采中,而且已经有了近10年的时间。此矿在玉树县小苏莽乡管辖范围内,开矿的是一个当地退休的官员,其爱人还在当地某机关内任现职。由于我们没有进行实地考察,还不能说是否有污染。
当年嘉那活佛指导村民挖出的是“嗡、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是用来脱度六道众生、破除六种烦恼、修六般若行、获得六种佛身、生六种智慧的无量功德,不知道此时开矿究竟想挖出的又是什么呢?
六字真言-玛尼石刻
部长、乡长和县长
在玉树的8天中,时刻被同事们关心着。问我有没有高原反应?天气情况如何?吃饭是否适应?这些让我感动不异!我的同事唐继云大姐,几次发短信关照我,我便把我的感受用短信回复了她:虔行高原雪山,拍摄白云蓝天。闻及青棵牛粪,爽饮酥油奶茶。体会天籁歌舞,感受西域风情。我在想,一个被家人关心的人是幸福的,一个能受到同事关心的人应该是更幸福的。我就是这样的一个!
其实最该谢谢的还是每天和我们在一起的当地的藏族兄弟们。他们是部长、乡长和县长。这个部长可不是国家部委的那个部长,而是玉树县下拉秀乡武装部的部长,副科级,他叫旦周才仁,曾经在甘肃当过三年的武警战士。别看他是个武装部长,管的事可不少。治安、征兵、民事调解,就连我们的公益的太阳能光伏发电项目他都管。这次在下拉秀乡长的行程和车辆保证都是他在协调,连我们住的地方都是他的办公室,晚上他还要为我们用牛粪生炉子取暖。受他的行为感动,太阳能专家王国华老师把自己的一套价值不菲的太阳能应急灯送给了他,让他在夜间巡逻时用。然而他想的更多的还是乡镇建设,我刚到北京,他就发了一条短信给我:您好,李主任,镇政府所在地需要安装路灯公里数6000米,每35米一个,需要342个。我也当过兵,真为旦周才仁的军人作风感动,我一定会努力的。
乡长,其实是副乡长,他叫吉朋措,前面提到过他。同时兼玉树县小苏莽乡的派出所所长,警校毕业。到玉树的第一天就是他陪着我们连续行驶近20个小时,从玉树出发,翻越一座海拔4800米的雪山,沿澜仓江的源头支流赶往与西藏交界的小苏莽乡江西村然给卡点,然后又翻越两座海拔4500的高山连夜赶赴下拉秀镇。第一次听《高原女人》的歌曲就是在他的车上。CD里放音乐,他就和藏族司机一起放声歌唱。他告诉我们,藏族人会说话就会唱歌,会走路就会跳舞。事实也是这样,我们听了一路的西藏歌曲,车子也跳跃了一路,回到领地我们的腰腿酸疼了半宿。山路弯弯,高原缺氧,有了吉朋措我们心里踏实了许多,沿线路上凡是碰到的牧民都和吉朋措打招呼。原来每年多次下乡这些牧民已经成了吉朋措的朋友。基层的干部如果都这样,群众工作岂不容易的多呢!我们感谢吉朋措,在路上就给我们上了一课。
县长,其实也是副县长,她叫白玛,是个女同志。她原来就是小苏莽乡的乡长,和吉朋措是同事。我们和白玛的熟悉程度不如旦周才仁和吉朋措。白玛副县长分管文教、卫生、计生。在玉树没有单独的环保局,是国土资源、农林、环保合在一起的。这次她负责协调我们项目,是因为原来的那个分管县长调整到其他县任职去了。由于对项目不熟悉她也很少发表意见,只是默默地做好保障和协调工作。但一件事让我对她印象深刻。那是在项目验收完毕后的一次晚餐上,白玛县长请我们吃饭,因为大家不喝酒,所以她坚持要给唱一支歌,算做是一种补偿。《玉树不会忘记》,在白玛县长唱歌的时候,大家突然的静默了下来,这首歌使大家想起了2010年4月的那场灾难,想到了众志成城再建新玉树的责任,想到了“汉族和藏族是同一个妈妈的女儿”,眼泪顺颊而下。忽然间,我们四周响起了掌声、又响起了歌声。明白了,白玛也是高原女人,这就是她的感召力!
玉树归来,心情难以平复,记录一点文字,聊表一点心情,公益是什么?能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能做多少就去做多少!
玉树扎西德勒!藏族扎西德勒!高原女人扎西德勒!
撰稿:中华环境保护基金会宣传联络部主任 李承峰